close
之一,「史學創作有如撒網捕魚」
讀「雜書」(非關「本業」的史學及其他學科知識)以及寫論文(涉及在史學界續聘昇等的論文)的關係,如同撒網尋魚以及收網捕魚的關係。讀雜書的重要性,在能幫助自己更有效地講究撒網的方向;何時寫成論文發表?則好比拿捏收網捕魚的時機。史家「職業化」趨勢,於今為烈。光講究撤網方向而不實際下網捕魚,難免被「船東」(續聘升等委員會、國科會)責備甚至開除;光急著捕魚而不講究撤網方向,則可能又有另一種危機。
 
之二,「史學創作有如方城之戰」
史學創作有如玩麻將,胡牌則有如寫出「有啟發性而又有趣」的作品。我比較不講究和其他的同行比賽,誰先胡牌不重要,只要有人寫出有啟發性而又有趣的作品即是有利於「安身立命」甚或是「國計民生」的事業,無需在意是不是自己先胡牌(「人之有技,若己有之;人之彥聖,其心好之」是也)。更何況,反正也沒有諾貝爾「史學獎」的名利雙收誘因。
在我的想像中,這場牌局是由自己與「直接相關史料與史學論著、不直接相關史料與史學論著、社會文化或其他學科理論」三家參加。除了本身拿牌好壞以及每次摸牌結果的「運氣」層面(也許這即是指自己身處學術環境的豐厚程度)之外,自己也要同時借助三家資源才能早日胡牌。如何利用不同資源?其中則有些重要差別:「直接相關史料與史學論著」(甲方)有如自己的上一家,「不直接相關史料與史學論著(乙方)、社會文化或其他學科理論(丙方)」則是自己的下二家。站在自己的立場,甲方出牌只能「吃牌」不能「碰牌」,乙與丙方出牌則只能「碰牌」不能「吃牌」。吃牌是往距自己較密切的方向找胡牌機會,碰牌則是往距自己較遙遠的方向找胡牌機會;表面上,甲與乙‧丙三方,確是和自己有距離遠近之不同,但有助於自己「胡牌」,則其義一也。
姑且不論「運氣」,胡牌究竟要如何可能?期待「近路」的甲方提供吃牌機會,這即有如勤讀直接相關的史料與史學論著,吃牌愈多即離胡牌之路愈近。然而,老吃牌不碰牌則又會減緩胡牌機率,因此,有時也要讀不相關的史料論著以及理論,由「遠路」的乙‧丙方提供碰牌機會。據小弟有限的麻將實戰經驗顯示:吃牌太多與碰牌太多,都會降低胡牌機率。因此,如何組合並隨時調整自己的吃牌與碰牌配置情形?是攸關每場牌局胡牌機率的大事。同時,要切記下面這句揭語:「近亦不是近,遠亦不是遠」!(說這「揭語」也令我有些恐怖,怕某些師長好友會打我一棒說:「別再囉嗦,還不快寫論文去」!)
作為一位和自己比賽想在每場牌局中早日胡牌的史家,要隨時檢視自己手上的持牌結構,並同時分析桌上牌面的存牌機率,更要緊的是,更要隨時調整準備吃牌或是碰牌的不同期待程度。從這個角度說,史學研究竟是「史料為主」或是「理論(問題意識)為主」的老題目,其實不能一概而論,而要依每人持牌變動以及各家出牌局面而做彈性調整。
何時可以捕到大魚?何時可以胡牌?亦即,何時可以寫出一些讓自己滿意的有啟發而又有趣的史學作品?我有焦慮,也有期待;期待讓人產生動力,焦慮則使人想有所抒發,我的抒發方式之一,即是向好友寫些「雜感」。是為記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 邱澎生〈撒網捕魚與方城之戰中的職業史學家處境〉




不只是史學家,文學或其它學科同樣適用,
老師在暨大研習營說了這個麻將理論,真貼切!

總是要記著,不是和別人競賽,而是對自己負責,這也才是學術的目的。
在意他人,忘了初衷,即是白白走了這一遭!

試著對自己負責吧!(對自己精神喊話拉)

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wanryu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